有意见?”
“石兰庆患有肾病,全靠岑秀娥挣钱养家,他不能有意见。”
谢茂第一次听说,不禁问:“那石慧是谁的孩子?”
石一飞是岑皖“抱”来的儿子,当时石兰庆就患上了肾病,严重到无法养家糊口,还怎么跟岑秀娥生孩子?
衣飞石略觉尴尬,解释说:“她没有说。那时候石慧还没出生,何况,石慧是谁的孩子,这对她不重要。”
“岑皖这条线呢?”谢茂又问。
“岑皖在把孩子交给姐姐岑秀娥之前,一直在云省乡下开摩托车,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他找到在徽州打工的姐姐,借口自己癌症晚期,把孩子托付给岑秀娥。他给岑秀娥留了一套在杭市的房子,一张十万块的存折,让姐姐一家带着孩子去杭市居住。”
衣飞石说到这里,也有些疑惑,“宿女士调查过,岑皖没有生病,他死于自杀。”
岑皖为什么会有宿贞的儿子?是他自己去抱的还是被人给他的?他又为什么要自杀?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死于他杀,到底是谁把他弄成了自杀的模样?如果是自杀,是内因还是外因?
谜团太多了。
“线索断了?”
“有线索。不过,当时宿女士已经找到了亲生儿子,不敢再查下去了。”
“她看上去不是个轻易能服软的脾性。”不敢查?除非对方很强大。强得宿贞也要服软。
衣飞石笑了笑,向谢茂请示:“我想去岑皖老家看看。”岑皖死后就葬在皖省老家。
当初宿贞不敢查下去的线索,他想接着继续查。不弄明白容锦华为什么死亡,又是何人故意让宿贞承受失子之痛,他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享用原身的身体。
“不急于一时。”谢茂一口拒绝,安全第一,“等你筑基之后,再说其他。”
衣飞石也是这么打算。他现在体能没彻底恢复,身手比在谢朝差得远了,这时候闹着去查往事,那不摆明了要谢茂给他当打手吗?他没有这么狂妄。
在他的计划里,也是先恢复能力,再说其他。
——谢茂一直认为,衣飞石的事就是自己的事,然而,衣飞石惯用客体思维。
来到新世界之后,衣飞石跟着谢茂到处跑,几次遭遇暗杀都觉得理所当然,现在摊上自己原身的事了,他就觉得占据了谢茂的清闲时光,十分歉疚忐忑,必须请示后再行事。谢茂能支持体谅他,愿意让他搀和这一件可能涉及到朝廷秘事的父仇里,他很感激。
谢茂将目前掌握的线索理了理,给衣飞石支招:“去皖省不着急。我觉得你和宿女士,可以去找容老爷子谈一谈。他昨儿就认出你了。”
必须试探一下容毅的态度。
如果容毅在容锦华的死亡上没插手,他就会是宿贞和衣飞石的最大助力。
反之,容家最大的BOSS成了对手,宿贞与衣飞石也得尽量判断这个BOSS是红名还是黄名①。否则,不经意在背后挨上一下,下场必然惨烈。
“我明天和宿女士谈一谈。”衣飞石说。
“那早点睡。”
“初一了。”
“嗯?”
“给您拜年。”
“那我得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没见过这种大红包。
衣飞石鼓起眼睛盯着谢茂,谢茂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颊微红。
僵持了不到五秒钟,衣飞石就沦陷在谢茂带着潮意的瞩目下,老老实实把这个大红包接了。
※
衣飞石是个老派人,客居人家,家里还有老人长辈,大年初一当然要去磕头拜年。
然而,夜里谢茂给的大红包里装的赏赐太过分了,他一下下数得太辛苦,不单误了晨练,连整个上午都昏睡了过去。谢茂倒是神清气爽地带着石慧去蹭了饭,还去找容毅和宋老太太领了红包回来,顺口给衣飞石栽赃:“失礼了失礼了,昨儿高兴多喝了几杯,小衣他这会儿起不来。”
大年初一是一个家族最隆重的时候,古时还有祭祀先祖的规矩,这会儿家庙都撤了,后辈子孙也要给家里辈分最大的老人家磕头拜年。
容家的二代、三代、四代全都到齐了,只有容舜不在。
——当然,宿贞也不在。
中午十一点,衣飞石被手机吵醒,他看了看短信息,宿女士约他到家里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