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此獠可恶,可恶至极!”独孤伽罗气得原地来回走动再没有丞相夫人的‘威仪’,郑译见状趁热打铁:“此獠可恶,竟然让太后做妾...”
“做妾!”独孤伽罗闻言大怒,说话的声调都高了许多,她平生最恨男子纳妾也恨那些做妾的女子‘不要脸’,在她看来那些小妾都是撩拨夫君虐待主母的狐狸精可恶至极却未曾想自己女儿竟成了别人的妾。
“太后为此事万念俱灰无奈因小公主为人所制,安州那边只道宇文温纳了个妾却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郑译说完又补充道:“其他不说,若是让宇文亮知道了怕是要糟糕。”
独孤伽罗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愧疚:女儿是被人胁迫才屈身事贼做妾,现在得知女儿处境如此又忧心忡忡:若是杨丽华的身份暴露了首先要大做文章的便是那反叛的安州总管宇文亮,要是对方拿大周太后这个名号做文章那就麻烦许多。
“那日见面时宇文温亦在现场但太后还是趁其不备留了联系方法和暗号,下官原想将此事启禀丞相可就怕丞相为朝廷计大义灭亲和太后恩断义绝。”
“他敢!”独孤伽罗闻言脱口而出,总揽朝政的杨坚在府里被她训得服服帖帖故而刚一听到这话便有如此反应,刚说完自觉失态赶紧掩饰:“这事丞相那里不要说,吾自有计较。”
郑译默默的点点头,见着丞相夫人眉头紧锁知道对方正在想如何‘自有计较’便没敢出声打断,如今正是关键时候事情成与不成就在其一念之间。
“此事沛国公知道即可,莫要再与他人提起。”
‘要的就是这句话!’郑译心中大喜不过面上依旧平静,见着事情有‘突破性进展’便从怀里拿出一张信封说道:“下官已将这联系方法和暗号誊抄一份,还请夫人细看。”
见着独孤伽罗如获至宝的将信封收好他继续趁热打铁:“夫人,宇文温威逼太后做妾住在安陆,此獠防范甚严若是要送书信须得可靠且精明之人。”
独孤伽罗琢磨片刻觉得这事情她操作起来不是很方便,首先她若是要派人去安陆的话瞒不过夫君但她现在也不想让其知道这事来个‘大义灭亲’,第二女儿若是送信到长安要是投到丞相府里万一给夫君撞见也不妙。
她在府里再如何势大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独孤伽罗对夫君杨坚是看得严可那主要是防狐狸精其余事务也是各自分工而不是架空。
“沛国公,信件来往之事府里不便,不知汝愿意代为效劳?”
“下官为求活命写了效忠信正是大节有亏,愿意将功赎罪!”郑译面露感激的行了一礼。事情的顺序很重要,必须是‘因为写了效忠信所以要将功赎罪’而不是‘我帮你通信你帮我免了罪过’。
自己先将把柄主动献上去,让对方施舍一个赎罪的机会给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对付面前这位见识和心计不逊男子的独孤氏,这也是郑译琢磨了许久确定的策略。
宇文温放他回来也许是为了让杨丽华有机会和母亲通信缓解相思之苦。但更重要的是想把他发展成安州在长安的耳目,郑译知道这小狐狸在想什么不过无所谓:生意嘛,和谁做不是做。
以防万一他先将自己被安州军俘虏并写了效忠信的事情在丞相夫人这里‘备案’,日后要是事泄有了独孤氏为他作证也能免去大祸,至于宇文温想打听长安里的什么消息他就看菜下饭,只要不是紧要的那就卖个好价钱。
眼见着目的达成郑译识相的告退,独孤伽罗待其走了之后在原地来回走着为女儿的现状忧心忡忡:也不知过得如何,做了人家的小妾会不会被大妇欺\凌,小娥英都挖野菜了莫非是吃不饱?
秋天已至冬天不远也不知道她母女俩穿的如何盖的暖不暖,要是那贼人打骂小娥英怎么办?要是女儿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要是被当做下人般洗衣做饭扫地也不知道挨不挨得住...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副凄凉的场景:杨丽华穿着破旧的衣物憔悴的在柴房里劈柴。面黄肌瘦的宇文娥英则在厨房里烧火做饭,母女俩时不时还要被主母派来的恶奴鞭挞,到了晚上小娥英只能睡在柴房而杨丽华还得去服侍‘此獠’宇文温...
独孤伽罗越想越难过,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望向东南方向天空恨恨说道:“竟敢如此对丽华和娥英,竖子,吾定要将你扒皮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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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温忽然连打了个喷嚏,这两个喷嚏直接把他怀中好不容易哄睡的儿子吵醒,小家伙扯开喉咙哭喊着让他手足无措,一边的杨丽华见状赶紧上前接过去哄着。
“莫非有人在说我?”宇文温摸摸下巴喃喃自语,听得杨丽华问要不要加件衣服他笑笑说没事。上午他照例到军营里转了一圈后宣布放假三日然后到总管府衙交了军令,忙完公事后便回家忙私事:做奶爸。
他要履行做父亲的职责未曾料儿子鹊哥不给面子,小家伙平日里由奶娘和杨丽华带着只认她两个,宇文温接过他时哭得撕心裂肺好容易哭累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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