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我肆月姐回瑞士了?什么时候啊?”
赵肆月没跟黎蔓枝说。
常战挂了电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从前天赵肆月告诉他要回瑞士,他只想着在分别前和她多待一会儿,从没想到问一问黎蔓枝。
正好健身房转了,他没事,她也没事,他和她窝在一起一直没分开过。
他们买菜做饭,趁着夜色遛弯散步,做了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她指着树上的新芽跟他说:“你看,新芽冒的好深了,正肆月,满世界都是春的味道,你试试深呼吸,有没有感受到肆月旺盛得膨胀的生命力?”
常战当时笑着指树上的新芽:“等你回瑞士,我天天来看新芽,这树发得快,等你过几天回来,新芽全都舒展成新叶了,肆月一过就是夏。”
末了,常战又问她:“所以你跟这季节一样,介于冷和热之间。”
赵肆月平时是挺冷,但关灯以后热得吓人。
赵肆月不信:“没那么快,等我回来,它们还是芽。”
常战抱她,嗅到她头发上的香味,在她头顶落下一个浅啄:“那打个赌吧?”
赵肆月同意:“反正也没输给谁。”
回到家,洗漱之后他只困了条浴巾,她只穿了胸罩和内裤,赵肆月身材好,跟内衣模特儿一样。常战拉了窗帘,在诺大的房子里和她尝试了无数个姿势和场合。沙发,地板,厨房,浴室....狠狠的,要用余生的力气交欢。
常战在机场没走,怕离开一步,就离她更远。他总觉得,赵肆月这一次走,他就会抓不住她了。
九个多小时,北京已经是凌晨。常战算着时间给赵肆月打电话,没开机,大约还没落地。
常战想赵肆月,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连张和她的合照都没有。赵肆月万年不更朋友圈,更新也不会贴自己的照片。常战转而翻看黎蔓枝的微信微博,那里有不少赵肆月的影子。
赵肆月那张高速路边的照片映入眼帘,常战嘴角不自觉扬了扬,用粗粝的指腹摸她的脸和眼睑。
照片里的赵肆月闲适的叼着烟假寐,颈下枕着棒球棒,明明安静得一尘不染,便生又让人觉得满满的江湖气息几乎要溢出屏幕。
手机叮的一声,是赵肆月的短信:落地,勿念。
常战给她去个电话,只问了顺不顺利,绝口没提心中的担忧。
知道凯文和苏珊去接了她,常战叮嘱她:“好好陪陪他们。”
赵肆月嗯了一声,转身用德语给凯文解释:“我男朋友。”
常战听到那头凯文和苏珊的惊呼,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临挂电话之前,常战柔声说:“肆月,别忘了我们打的赌。”
赵肆月应了一声:“好,等我回来。”
午夜的北京,常战开着车回家,路过南大远街,新叶被路灯一照,鹅黄色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