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吧”的眼神看着她:“嗯?我放手倒是不要紧……但是你没问题吗?没事坐在窗台上,不怕掉下去么?”
“不、不,只是……只是想吹风让自己冷静一点、而已,”纲吉虽然说成功扯开他的手了,言语上却无法反驳,只好慢吞吞地收起腿,打算翻过窗台来。然而一转身,她发现被迫缩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望着斯佩多的衣襟,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绕过他跳到地板上。
……
“你……”
“什么?”
纲吉抬起头,这个距离之下,对方甚至可以轻轻松松将她揽入怀里。
然而,他却像是没发觉一样,偏头轻笑。
“怎么,要我帮你吗?”
她思索再三,认为这个帮忙应该指的是把她抱下去。
“呃……我最近可能重了,”她盯着斯佩多绣着繁复纹路的袖口和亮晶晶的珠子,婉转地说道,“所以不太想让人知道具体情况。”
“……”
纲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受到了很大影响。一方面对方曾经——或者说未来?——所做过的残忍冷酷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一方面,眼前所接触的这个人并不虚假的好意又令她动摇。
要是换个人——比方说,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六道骸的话,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他踹开,自己跳下去,然后径直走开吧。
……虽然这个比喻可能有点对不起骸,不过纲吉很乐观地猜想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但是现在面对的是斯佩多,这让她有点束手无策。
“好了,趁你开溜之前,谈谈正事吧。”
斯佩多轻叹一声,俯身靠近,双手压在窗沿两边,对上她的眼睛,目光中显现出几分认真。
“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乔托说那样的话?”
……
“然后呢?”雨月一边编着草绳,一边感兴趣地问。
“然后我觉得怪吓人的,就踹了他一脚,转身跑了。”纲吉不无惆怅地答道。
“所以才会东躲西藏啊……”雨月若有所思,随即又宽慰地说,“没关系,在这里待多久都没有问题喔。”
“嗯,实在是太感谢了,”她既是感谢又歉意地说道。
不过,窝在别人的房间里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呢?叹气。
雨月倒是不断安慰她说斯佩多不会为此生她气的:如果连这种风度都没有,那他这么多年的家教肯定是被自己的魔镜扔去沉海了。然而,这并不能让纲吉安心。
据她所知,雾属性的幻术师气度都是很小的,所以她一定得小心行事。
“……总之今晚我还是躲在这里不出去比较好。”纲吉作出结论。
朝利雨月微笑不语,保持喜闻乐见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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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雨月端上来的,他自己利用有限食材做的日本料理,十分美味。
他把餐盘放在桌子上,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就坐在一旁看着纲吉。
“味道还行吗?”纲吉用力点头,雨月便放心地笑了。
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等纲吉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正拿起汤勺的时候,对方恰在此时打破了沉默。
“埃莉诺,你不喜欢斯佩多吗?”
nice直球。
……“为什么这么说?”
纲吉在被汤汁烫到舌头之前远离了勺子,又把它放回碗中,抬起头问。
“你的反应是这么说的。”朝利雨月坦诚、毫无迟疑和保留地答道,带着疑惑和好奇的眼神也显得十分自然。
她愣了半晌,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因为,他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嗯,确实如此,”他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说起来,当时听说乔托邀请他加入家族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呢。”
雨月露出了回忆般的表情。
“那样一个骄傲又格格不入,上流社会的贵族居然会成为家族中的一员,当乔托的守护者……总觉得像是开玩笑呢,”他叹息着,“也许只是说着玩玩的,但没想到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纲吉想了想,又很快补充一句,“不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术士本身就是难以捉摸、无法用常规判断的人啊。
以为无法信任,反而忠诚无比,以为是能够信赖的伙伴,结果到头来……想到这里,她神色一暗。
所幸雨月想得认真,并没有留意到她的神情变化。
“斯佩多他,对彭格列的心意,非常地深……他很重视乔托,也重视彭格列。也许其他人都能够单纯地把乔托与彭格列分开,把他作为重要的同伴来看待,但斯佩多不一样。”他说到这里,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用什么恰当的话来描述。
“唔,说不清,不过,有一点在下能够肯定,这个家族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黑手党家族,而更像是,某一种寄托……”
“欸?”
“应该是很特别的执着吧,所以,有时候,他甚至比乔托还要更加地——”
打断了雨月的是房间外响起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