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容,才二十岁,带着梦想,跌跌撞撞地从家乡的小巷子里面闯了出来,却被人推进黑暗的老巷子,留下一辈子的噩梦。
了解事情经过,许阳熙又问:“这些年,你给了张颖多少钱?”
徐博容心里有负罪感,张成还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张颖又以曝光来威胁他,给的钱只多不会少。
饶是做好心里准备,许阳熙听到那个数字的时候,还是吸了一口凉气。
“再加上医药费、赔偿金,一共一千多万。”徐博容。
许阳熙又吸了一口凉气。
够在y市买一套很不错的房子。
许阳熙忍住骂他“傻缺”的冲动,毕竟他不是徐博容,没法切身体会他的感受,这事若换了他,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选?
可是……
谁的钱不是钱?徐博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张成成了植物人是受害者,可徐博容并不是加害者,他也是受害者。只是因为真正的加害者远在国外,他们接触不到,于是便道德绑架徐博容,把他当成提款机。
巨大的心里压力折磨着他,只有给钱,勒着他的绳索才能稍稍松一些,够他喘口气。
把这一切说出来,徐博容松了口气,即使他只有一个倾听者,也觉得足够了。
那些埋在心底两年的痛苦,也随之发泄一部分,独自走在这条路上的孤独、迷茫、愧疚,都被许阳熙稳稳接住,他说:“我陪着你,不过,你可别再给张颖钱了!”
徐博容点头:“去年寻香楼那次后,我没再给过。”
至于张成那边,他时不时会给医院打电话,也从未停止寻找这方面的专家。两年过去,连张成家人都未必比他更希望,张成能醒过来。
时钟早已跳过零点,黑夜寂静。
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矛盾都过不了夜,一开始的生气与吵闹过去,撕开横在其中的隔阂,倒是拉进了他们的距离。
许阳熙抱住徐博容,又恢复了那副欠兮兮的模样,大言不惭道:“来来来,哥的怀抱永远属于你!”
徐博容配合地让他抱着,没想到这货得寸进尺,抱着抱着,一边顺摸着徐博容头发,好像要把此前徐博容摸他的,一口气报复摸回来似的。
徐博容“腾”地从他怀里出来,轻而易举便握住了他手腕:“睡吧!明天早起。”
六点要起床,能睡觉的时间只剩三四个小时。
许阳熙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放弃,又想起徐博容刚从医院回来,那张成想必这几天情况都不会好:“你明天去医院吗?”
徐博容回到:“去。”
许阳熙:“我陪你。”
徐博容沉默了几秒,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