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以当电子邮箱里第一次收到王明的邮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是某个有心的骗子,借了他偶像的名字来诈骗。
将信t将疑地按照邮件回了电话,他才知道,网线那一头的人,还真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明老师。
这几天的经历对他来说像梦一般,先是起起落落折腾了一通,而后又跟着王明老师,带着一大堆王明赞助的设备,从家乡来到了北京。
不过,王老师说了,北京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王明不是话多的人,对他有些高冷,一路上谈不上照顾,只是出手很阔绰大方。他这辈子第一次坐头等舱,还没有怎么享受,飞机就落了地。
但一出机场,又坐上了一辆豪车,没有歇口气的时间,豪车又一路向北离开了北京,来到了河北的北部。
少年坐在车后座,透过车后玻璃,看着路上被甩在身后的景象。他们正在远离城市,来到越来越陌生的地方。车窗外已渐渐少了人烟,更多的是连绵的草地和起伏的山丘。
西下的太阳低挂在山脊之上,一片红艳的霞光下,是一群群的牛羊与马儿。
他打开地图软件,看到这片草原的名字——坝上。
虽然年轻,但他去过的地方很多。疫情三年也是他的高中三年,他本就是爱自由生活的人,这三年被憋得不行。上了大学没多久,疫情骤然消失,他再也受不了平淡的生活,便扛着一只简单的摄影设备从学校出发,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去了很多的地方。
他喜欢自然,喜欢山水,喜欢远离人群的地方。
所以这趟跟着王老师匆忙出门,爸妈曾百般交代,意思是让他小心被拐卖了。他出发时还留了个心眼,但真正身处在了这片草原之中,他想,如果这辈子能被王明拐卖,还是拐卖到了这样的地方,那他这辈子也值了。
公路蜿蜒曲折,终于出现了一条岔路口。车一路都是超速过来的,从岔路口进了村,总算降了速。
王明开着车,远远地就看见了坐在孙建发马场的栏杆上的安荞。
她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鸭舌帽和面巾把她的脸遮得不见天日,一身都是黑黢黢的,并不太显眼,却能让他一眼就看见。
才来这儿多久,她身上已经有了这里的印记。
即使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和她身后成片的草地和马相配,她那股子野性也呼之欲出。
王明的车对于这小小村庄来说有点太好了,一路进来都享受着村民们的注目礼。
直到车停在了孙建发家的马场门口,人们才知道这是发哥家的生意。
但到了安荞眼里,来的是生意还是麻烦,这可不好说。
停稳了车,王明转头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少年,好心告诉他一句:“衣服不够。外头冷,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