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只会给南雅增加麻烦,又止住。
“南南,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还要我怎么做呢?我是爱你的你不明白么?我发誓绝不再碰你一根手指头,不再做伤害你的事。我只是有时候脾气不好,以后会控制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他语气异常虔诚,和打人时的徐毅判若两人。
别相信他的话!周洛握紧拳头。
南雅的声音并不太清晰,但听得出不耐,似乎不想多说一句:“道了三年歉,我早已不信。”
噗通一声,有人跪下,自打巴掌,男人一直在道歉乞求。南雅那边则很久没声音,周洛不知道里边什么状况,生怕南雅心软,恨不得冲进去给南雅做决定。但南雅始终不表态,过了很久,忏悔和道歉终于停止,变成怨恨:“这么无情?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跟别的男人好了?谁?杜青?江智?许明宇?还是林方路——”
“你闹够了没有。”南雅语气很淡,“徐毅,你从没信过我,夫妻做到这个份上,还有意思吗?”
徐毅说:“有意思啊。你以为别的男人会对你好?我怎么对你的?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我就不是处女了,我嫌弃过你没有?”
南雅说:“是,承蒙你的不嫌弃和真爱,我很感激,嫁了你。既然你说是真爱,就请好聚好散。”
“好散?你别做梦了。只要我活着,你休想离婚。”
南雅似乎极轻地笑了一下:“和去年一样?叫你堂兄出来帮忙?”
徐毅被抓到弱点,受挫道:“哪怕是看在宛湾的面上,你想宛湾没有爸爸?”
“别提宛湾。”南雅声音里有了隐忍的怒,“就算是为了宛湾,我也不想再跟你过一天日子。她现在还小,偶尔撞见不好的事,我还能骗她。等她长大就骗不了了。我不会让宛湾继续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
徐毅被激怒:“你要让她在怎样的家庭长大?你要去和谁建立新的家庭?”
“这辈子一个人,也好过和你一起。你以为遇见你之后,我还对男人抱有希望?”
“不对,你肯定是在外边有人了。”
“我没话跟你讲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下家?!”
南雅不做理会,响起脚步声;男人脚步声追过去,“为什么离婚?和谁约好的?是不是林方路?还是杜青?是不是?你说话!”
突然传来椅子倒地声,随即是柜台被撞移动的声响,接着衣服被撕裂。
后门口周洛一惊,立刻冲进隔间,跑到帘边一眼透过缝隙看见徐毅把南雅整个儿压在柜台上,她衣领破开,露出白白的肩膀,他已扯开她的裙子,撕开丝袜。
白雪般的大腿暴露出来。
在周洛要冲出的前一秒,徐毅却停下,双手慢慢张开。
南雅双手握着裁布刀,对准徐毅的喉咙。
徐毅惊愕,仍张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南雅缓缓直起身,刀尖紧抵他的喉咙。她喘着气,极低地吐出一个字:“滚。”
徐毅要开口,却被她眼底的狠意吓到:“滚!”
他很快从卷帘门下钻了出去。
南雅坐在柜台上,握着刀的手轻轻发抖。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好久才缓缓垂下手臂,纤弱的背脊也弯了下去。
周洛在门帘背后,想过去摸摸她,但最终,他蹑手蹑脚地退出去了。
周洛站在冬日的冷风里,想着南雅握刀颤抖的样子;想着她说的那句“你以为遇见你之后,我还对男人抱有希望?”
他垂下脑袋,用力揉了揉眼睛,忽然就有些想哭。
第15章
周洛放下书包,把准备好的那首诗夹回本子里,又重新拿纸写了一行字。
做好之后,他在原地等了十分钟,才声势浩大地推开门,花了比平时长的时间锁好后门,走进隔间掀开帘子。
南雅安静而整洁地坐在柜台边对账本,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洛也装作不知,拉了把椅子,骑木马的姿势坐着,凑到柜台边唤一声:“小师姐?”
南雅抬眸看他一眼,莞尔一笑:“干嘛?”
周洛的心瞬间就像刀捅了一般。
或许之前的很多天,她都遭遇过更坏的事,但她全部隐藏得很好。
他也隐藏。
周洛拉开校服拉链,摸摸身上的黑色毛衣,不无得意地炫耀:“我同学都说我这毛衣好看,问我在哪里买的。所以我来问你。”
南雅看他胸膛一眼,说:“就这一件,没了。”
周洛心中一喜:“怎么就这一件?你打的?”
南雅避而不答:“我是毛衣贩子么?回回找人捎男装?”
周洛瘪瘪嘴,骑着椅子摇来摇去,说:“上回问你什么材质,你不是说不晓得么?我烧了一撮毛验证,你猜是什么?”
南雅拿眼角瞥他。
“不猜就不猜,告诉你吧,是羊毛。”
“烧?”南雅歪过头来直视他,微微挑眉:“你就可劲儿糟蹋吧。只这一件,下次没人给你带了。”
“就一小撮,我可珍惜啦。”周洛揪起毛衣,低下头,夸张地拿脸蹭蹭,“可珍惜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