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对对对,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君彦鎏立马说道,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到底错在哪里了,但一并应下总是没错的。
临池本就不是什么刁蛮骄横不讲理的大小姐,心里也只是一时的不痛快,再加上孕期的情绪失控,才耍了一次泼,见君彦鎏不顾形象低声下气的服软求和认错,气也慢慢消了,顿时没了脾气,不过脸上还是要继续装的,“哼,这次不想再跟你说了,下不为例。”
君彦鎏听临池的声音已没有方才那么横,知她如他,知道她气多半是消了,半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安抚临池安抚好了,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又冒出来了---他到底是犯了什么天理不容天怒人怨天打雷劈的错啊?
君彦鎏纠结着,看着面色稍缓的临池,他实在没那个胆量敢再次挑起她的怒火,并能保证在再次挑起她的怒火后能像这次这样顺利安抚下来,于是,他选择沉默。
踩着小步的楚词端着缠枝莲纹瓷盅在屋外往里探探头,确认屋内没有什么事在正在发生,小心翼翼抬步进去,“君大人,君夫人,鸡汤端来了。”
“嗯,过来吧!”临池道,直起上身半躺在床上。
楚词放在桌上,将盅里的鸡汤用玉勺盛到小玉碗里,然后端着小碗避过一地的狼籍顺利走到床前递给临池,“夫人。”
君彦鎏盯着楚词略思片刻,道:“楚词,你随我出来。”
“是。”楚词跟在君彦鎏身后,走之前转头看了临池一眼,临池冲她嫣然一笑,然后低头自顾自的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不再理会楚词向她投来求救询问的眼神。
“大人。”楚词屏住呼吸等待君彦鎏的询问,“您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君彦鎏看着楚词紧张的摸样心中了然,临池肯定授意了楚词什么,她们俩瞒了他事,“楚词,我有什么事不知道要问你呢?”他反问道。
楚词摸摸鼻尖,刚才君夫人那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不是她太愚笨,而是她太高深了,楚词掂量半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知道世子已上京迎长公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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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夫妻两不疑...
“什么时候?”君彦鎏慢慢回忆着---楚词听见他叫她去小厨房惹鸡汤端来,她跑得很快---他眼眸眯了眯,恶狠狠的蹬着楚词,“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夫人吩咐过的,不准告诉大人她已经知道世子已上京迎接长公主的事。”楚词缩了缩身子,万分委屈的说道,当下人的就是可怜啊!整个一炮灰的命。
“好了,你进去照顾夫人吧!”他挥手,楚词忙不迭的退下,君彦鎏想起什么突然又喊住她,“你进去后若夫人问你我叫你出来说了什么,你可知道如何答话?”
“奴婢知晓。”楚词机灵乖巧的回道,“大人关心夫人,找奴婢出来问夫人最近的身子可有什么不适,饭菜可合口等事。”
君彦鎏满意的点头,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让她退下。
这下君彦鎏知道原因了,轻叹,也不能怪临池知道宁南世子半个月前就上京迎接安易长公主的事后如此生气。自己那段日子将她闷在屋里,连床都不准下,更别提出去玩了,临池虽不是什么好动贪玩的人,但整天躺在床上一连躺了十几天,是个人都受不了啊!他答应临池,说宁南世子离开宁南上京的那日,就带她出来到街上去看迎亲仪仗的架势。
皇家已有整整三十年未曾举办过什么举天同庆的隆重盛事了。
那时她还未出生,听长辈们说,三十年前的英姿勃发的少年明主迎娶了出身将门世家秦家的巾帼红颜。那年天下安泰,百姓合乐;那月百花齐放,姹紫嫣红;那日十里红妆,鼓声阵阵;那刻举案齐眉,执手相望。
临池心中默默算着日子,阖上眼,轻轻一笑,迎亲队仪回来后,安易长公主与宁南世子正式拜堂成亲的那日,正是三十年前的先帝与先后执手结发的那日。安澜用心良苦。
罢了罢了,未曾亲睹出迎的仪式,回来后的仪式她总不会再错过了吧!临池思衬着,安澜嫁入了宁南王府,以后便不会回京了,而她答应自己的那件事...黛眉轻起波澜,临池握紧双手,舍不得吗?舍不得吗?当初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