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黑压压的乌云压顶,一阵闷雷从天际翻滚而来。
林海蓝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飞快暗下来的天空,就听见“砰”地一声,车门被狠狠甩上的声音。
高锦恒彻夜未睡,从林城赶回来见她,然后又赶回去处理公事,接着又被警察的一个电话召了回来。
一晚上都在高速上来回折腾,此刻他的脸色透着疲累至极的苍白,眼中满满的血丝缠绕。
原先观察过他们一会儿的眼镜男人一直等在警局门口,此刻见他到了自然马上到他身边。
林海蓝这才知道,这个男人是高锦恒找来的律师。
只见眼镜男人在高锦恒身边说了些话,高锦恒的脸色就越加冷冽,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头,因为太紧,关节处已经泛起了青白的颜色,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蓄满了攻击性的力量。
又是一阵闷雷滚过。
高锦恒忽然迈开长腿径直朝她走来,贺承渊在他的手臂直直地朝林海蓝抓去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环住林海蓝的肩,一下子就把她带开了。
暗着怎么来是暗地里的事,但明面上,高锦恒才是正牌的老公,贺承渊这出其不意的一下算是实实在在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就连守在车门边等着自家总裁过去的卓樊都不禁抚了抚额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锦恒却也不看贺承渊一眼,只眼神恐怖地盯着林海蓝。
林海蓝轻轻碰了一下贺承渊的手臂,贺承渊垂眸望住她,眼神凉津津的,对视了一会儿,便漠然收回了手。
这时,高锦恒忽然伸手,一把扣住林海蓝的手腕,拖着她就走。
“你就这么恨我,恨我妈?”高锦恒逼近她一步,一只手还钳着她的肩,力道很大,像是随时可以捏碎她的骨头。
林海蓝疼得抖了抖,看着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高锦恒双目猩红,咬牙切齿地开口,“我妈和你爸爸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买凶杀人?你说说看?”
“我怎么知道?”林海蓝不由地觉得好笑。
像是被她脸上的笑刺激到了一般,高锦恒的手更加用力了,声音反而讽刺而带着迷茫。
“我妈这几年是对你不好,但有严重到需要被这样陷害吗?你毕竟也叫过她那么多年的干妈,小时候过年过节我有的她有缺过你那一份吗?林海蓝,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抓到了贺承渊这座大靠山,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个收拾我们?”
林海蓝这才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一瞬间,身体里所有的生气仿佛都从脚底溜走了,只剩下一具冰冷的空壳。
她想说话,可比他的更为惨白的嘴唇一直在发抖,抖得她几乎发不出声音。
“高锦恒,你有信任过我吗?哪怕只有一次,你信任过我吗?”
明明是质问,却轻得更像呢喃,明明声音很轻,却像天边正在翻滚的雷一下子炸在高锦恒的大脑里,他觉得好像彻底丢失了什么,却怎么都抓不到这种感觉。
“你拿什么让我信任?”他声音冰凉,冻彻人心,指了指她的身后,他钳制在她肩上的手忽然收紧在她脖子上,紧紧地握着,恨不得绞碎她的颈骨一般。
“贺承渊还站在那里,指证我妈买凶杀人的凶手以前是他的员工,你恨我,也恨我妈,这些还不够吗?”
林海蓝被迫仰着头对上他英俊却也狰狞的脸,一滴豆大的雨水忽然砸在她的眼上,就像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她闭了闭眼,越来越多的雨滴开始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急速地发展成瓢泼大雨。
“我要离婚。”她看着他眼底愤怒又惊惶的煎熬,用沙哑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要离婚。”
高锦恒沉默,放开手,然后一把将她推开。
“最重要的,如果我妈真的想杀了你爸爸,她的动机是什么?为了你爸恬不知耻地一次次上门讨钱?”他的声音里冷漠得不带丝毫感情,却带着鄙夷至极的嘲讽。
《大家有没发现这次离离婚真的不远了?离婚后才发觉真相会不会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