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进了不少人,七嘴八舌说起话来。
“会长,冯家到底什么意思?”
“眼见冯家产业要拍卖了,哪里还有什么冯家?”
“啊?不是还有冯元帅?”
“冯元帅的人只安排江家的人接手江家祖产,冯家那边搭理也没有搭理。”
“不会吧,就算是兄弟反目,可总不能不认祖宗?”
“大家都收到帖子了?”
“收到了,收到了!”
“那就是瞧瞧吧,管他冯家如何,有便宜不占才是大傻子!”
“可……这日后万一冯元帅反悔……”
“冯元帅上头还有太尉与邓元帅呢,怕什么?”
“是啊,扬州城里冯家一手遮天的日子一起不复返了!”
“……”
包厢里,杜老八还在大嚼,邓健看着霍宝道:“那个铜和尚到底什么意思?”
霍宝虽与铜将军同行来扬州,可因为铜将军是奉冯和尚之命而来处理冯家私事,也没有打听太多。
到了金陵之后,铜将军与薛彪一起处置冯家产业,霍宝则陪着杜老八满城溜达。
眼下,他从隔壁这些话中听得差不多:“这是要拍卖冯家产业……”
这样的处置方法,倒是出乎人意外。
不过仔细想想,却是最妥当的法子。
章安是冯百万私生子,张诚是家奴,泰州白衫军就是冯家私军无异。
只要冯家在,都是隐患。
只有冯家烟消云散,旁人也就不能借着冯家在扬州搅风搅雨。
就是不晓得这方法,是冯和尚早就吩咐铜将军的,还是的铜将军与薛彪商量的。
釜底抽薪,倒是一劳永逸。
……
十一月十五,扬州城里举行了一场特殊的拍卖会,拍卖的就是冯家名下各个产业。
接了帖子来参加拍卖的,不仅是扬州商贾,还有金陵、庐州、太平、和州、滁州、镇江等地商贾。
如此一来,倒是打破扬州商会的美梦,原本他们私下里商量好了压价,瓜分冯家产业。
可有了外地商贾的参合,他们想要压价,却是不能了。
冯家的产业,除了分产时归江家的土地与宅子,其他的商铺都按照类别拍卖。
总共拍给了三十六家,十八家本地士绅商贾,十八家外地商贾。
冯家庞大的商业帝国,就此被瓜分殆尽。
得银……
没有人知晓得银多少,都是暗标拍卖。
只是私下打听时,大家多少心里有点熟。
“那个酒坊有十张酒方,底价就是五十万两白银,少说也得拍个六、七十万!”
“还有个绣庄,有八百绣娘,还有一百缂丝机,底价二十八万两白银,也得三、四十万。”
“还有无锡一处紫砂矿,底价五万两白银。”
“还有景德镇十个窑口,底价三万两。”
“……”
有人大概统计了些,只按照底价上的数,冯家拍卖的产业就有八百多万两白银。
实际上,按照买卖热门程度,真正拍卖价都有几成涨幅。
如此一来,拍卖银小一千万。
冯百万这个绰号,名副其实。
拍卖事情完了,薛彪拍下个绣庄,却是依旧忍不住发酸:“啧啧,冯百万汲汲营营了大半辈子,倒是便宜了冯和尚。”
之前他是滁州军中最有钱的,以后就不是了。
薛家的几处家产,加起来不到百万之数,冯和尚却是不止十倍。
要知道冯江分产后,江家那边还有数千顷良田,那也在冯和尚名下。
杜老八唧吧唧嘴,眼下口中饴糖,道:“所以说做人还是老实点儿,瞎折腾啥啊……这年头养兵不是错,后头咱们滁州军到了扬州,冯百万还不老实,就是自己找死了!”
邓健嗤笑道:“亏心事做多了,不敢老实。”
薛彪倒是颇能感同身受,点头道:“邓爷说的对,估摸着是怕真投了滁州军,冯元帅会报复,失了冯家产业,才会心存侥幸,养兵与外!”
不管怎么样,泰州白衫与滁州军是敌非友。
真要等蕲春那边动了,难保他们不跟着添乱。
邓健的意思,是立主要打的。
金陵那边因要防范蕲春军,不能双线作战,已经派了使者往泰州,看是不是能招降。
冯百万性命在滁州军手中,也是看看张诚是不是真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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